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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葉少的女仆287(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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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74)

多的地方坐下。

“我去關門。”徐浩然走到門口把門關上,這下屋子徹底成了密閉的空間。

她不自覺的打量著四周,明明白天看起來如此溫馨的地方,此時卻滋生出一種陰暗的感覺。

杯裏滾燙的咖啡成為安撫她內心的一大安慰劑,她喝了一大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孩子,說吧,來找我什麽事呢?”徐浩然坐在沙發上的另外一頭。

一聽他提醒,丁依依心中怪異的感覺消散了一點,她拿出手裏的文件袋遞給坐在一旁的徐浩然。

他打開,看了幾份後放了下來,把鼻梁下的眼鏡摘下來,“你是想問你是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是嗎?”

“那麽,我是嗎?”丁依依心中雖然已經隱約有了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音。

徐浩然看著她,他的手在粗糙的文件袋上輕輕撫摸著,聲音也仿佛陷入了回憶,“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是你的婆婆。”

“婆婆!”丁依依重覆的問了一句,見對方還想繼續說下去,於是靜靜的繼續聽了起來。

徐浩然繼續說道:“那時候你的婆婆始終愛著葉子墨,我很痛苦,陰差陽錯就和你的媽媽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

他喉嚨急促的上下滾了滾,然後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喝得面頰都鼓動起來,“後來也就是有了你和你姐姐。”

“但是我不知道你們的存在,十幾年啊,我一直都不知道我還有兩個女兒在這個世界上。”他眼中有淚光,“後來我終於知道了你們的存在,可是你們姐妹兩愛上了同樣一個男人。”

他搖搖頭,“為什麽偏偏要愛上同一個男人啊!”

“我的姐姐也愛上了葉念墨是嗎?”丁依依緩緩的問道,她已經逐漸沈浸於自己的身世裏。

徐浩然又端起盤子裏的咖啡杯,看到沒有咖啡後又頹然的放下,“沒有錯,後來念墨愛上了你,而你的姐姐她··”

“她是因為葉念墨才死的嗎?”丁依依一字一句的問道,她腦海裏拼命描繪著自己姐姐的形象,但是卻發現自己如論怎麽想,都想不出對方的樣子。

忽然,徐浩然站了起來,他神經質般的揮動著自己的雙臂,然後挪步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還踢到了放在一旁的幾本書。

“沒關系的孩子,你的姐姐回來了!”他沖回桌子,靠近了丁依依,眼睛朝四周謹慎的看了幾眼,聲音壓得很低,“孩子,你一定要幫你的姐姐保密,你的姐姐回來了。”

丁依依的背部貼在沙發背上,她雙手攀附在扶手兩端,艱難的吞咽著,“您說的是什麽意思?”

見她沒有懂自己的意思,徐浩然有些煩躁,他抓了抓頭發,試圖解釋,“你姐姐回來找我們了,她就在樓上,我帶你去見她!”

他似乎陷入了一種極度亢奮的情緒,也不等丁依依反應便繼續說道:“對對對!她現在也是可以吃東西的,你等等,我去倒點咖啡,你媽媽也在。”

丁依依見他興致沖沖的走到廚房裏,整個身影幾乎隱藏在半開放式的廚房裏,只有他身上那件米色的外套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她也跟著站了起來,身體慢慢的往後退去,今天這一切已經超出了她能夠接受的範圍,她必須先離開好好的想一想。

忽然,她感覺到頸部傳來劇痛,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噴灑在她的脖子上。

她緩緩的轉頭,對上了一張嚴重燒傷的臉,接著就是無邊無盡的黑暗。

“依依!”徐浩然聽到聲音後趕緊走出來,“斯斯你做什麽!”

傲雪從樓上慢慢的走下來,輕聲說道:“爸爸,我們這一家今天算不算是一家團聚了?”

徐浩然一楞,隨後面上有喜色,“沒有錯,今天算是全家團聚了,傲雪回來了,丁依依也知道我是她的親生父親了,需要慶祝一下!”

黑暗中,丁依依感覺自己的脖子疼得難受,她閉著眼睛,慢慢等待那股刺痛逐漸減緩。

“依依?依依?”恍惚間有輕柔的女人聲音在呼喚著她,那聲音若有若無,好似夢中仙女的低鳴。

她睜開眼睛,眼瞳因為害怕而猛然睜大。隨後劇烈的掙紮起來。

“是太弄得太緊了嗎?擔心你怕你姐姐,所以才把你綁起來,你別害怕。”徐浩然趕緊給她松了松綁在她身上的繩子,又連聲安撫著。

丁依依喘著粗氣看著四桌,她和徐浩然,還有那個燒傷的女人,另外一個女人圍著一張四方桌子。

桌子上放著一個燭臺,蠟燭的光把她對面那個燒傷女人的面容照得暗諱不明,特別是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仿佛下一秒就會流出鮮紅的血液來。

“你似乎很怕我?”女人開口了,聲音卻意外的十分好聽,好像圓潤的珠子掉落在玉盤裏的聲音。

她起身走到不斷掙紮的丁依依面前,兩個人靠得很近,她的頭發蓋住了丁依依的眼睛。

丁依依只好閉眼,黑暗中感覺有冰涼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游離,“為什麽要害怕我呢?我親愛的妹妹,以前我也有這樣漂亮的臉蛋啊。”

她忽然擒住她的下巴,拼命的使力,聲音變得尖銳起來,“你怎麽那麽沒有禮貌!和人說話不睜開眼睛!”

丁依依吃痛的睜開眼睛,一下子對上一雙怒火中燒的眼睛以及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臉龐,因為靠得十分近,她甚至能夠看到極快糾結在她眼角周圍的阻生肉。

“哦,對了,我還要告訴你,我已經死了,我特地從地獄裏爬出來,就是為了來找你啊。”傲雪看她驚恐的神情,面部浮現怪異的滿足神情。

丁依依嗚咽著出聲,“我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心裏悲哀而害怕,不自覺的想起了葉念墨,“念墨。”

面前的女人聽到了這兩個字,本來已經十分陰冷的表情變得更加恐怖,她伸手架在丁依依的肩膀上,力氣大得骨頭在咯咯直響,“對了,你和我那妹夫關系真的很好啊,姐姐我看得真的很高興!”

“小雪。”一直坐著不動的女人開口了,丁依依淚眼朦朧的往聲音的方向看去,雙眼在看到女人平坦的胸部以後更是欲哭無淚。

斯斯一直在打量丁依依的反應,那個小夥子說丁依依失憶了,開頭她根本不信,這些全部都是她玩爛的把戲,但是現在還真是不容得她不信。

“我是你的媽媽。”她笑著開口,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她轉頭對傲雪說道:“小雪,我不許你再這樣欺負你的妹妹。”

徐浩然一直覺得面前的景象是她夢想很多次的家庭互動,聽了也是樂呵呵說道:“我們小雪怎麽會欺負妹妹,剛才就是在互動吧。”

傲雪冷冷的看著斯斯,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率先舉起酒杯,“今天我們一家人能夠團聚在這裏不容易,讓我們一起幹了這杯吧。”

斯斯有些狐疑的看著她忽然那麽積極,倒是徐浩然樂呵呵的拿起酒杯,“以後我們一家人都要這樣才對。”

傲雪笑著先抿了一口紅酒,斯斯看見她將酒喝了以後才放心的也喝了一口。

丁依依正對著傲雪,她看到對方恐怖的面容一直盯著自己,眼神十分怪異,還沒有等她多想,斯斯和徐浩然就分別趴在了桌子上。

“哈哈哈哈哈!”傲雪把酒杯丟在帶上,瘋狂的拍著桌子瘋狂大笑,臉部的肌肉糾結在一起,看起來更加的恐怖了。

她起身,直視著丁依依,“害怕嗎?不要害怕啊,等你們全部都下地獄了,沒有人知道是我做的,我拿著你們的錢去整容,去換一張漂漂亮亮的臉蛋。”

鞋子踩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她再次走到丁依依面前,“我的好妹妹,你知不知道你這張臉其實不是你真實的臉,你也是整容的。”

“我說過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丁依依想要和對方解釋清楚,臉上立刻被扇了一巴掌。

“你冷靜一點。”她再次開口,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傲雪靠近她,“每次你一說話我就恨不得把你那張嘴巴撕爛。”

她撇了她一眼,隨後悠閑的走上樓,不一會就抱著一條床單慢慢的走下來。

丁依依瞥見徐浩然的手機放在桌子上,她瞇著眼睛使勁全力想要靠近他那裏,心想著只要拿到手機就可以報警了。

另外一邊,傲雪拿著一把剪刀把被單剪成一條一條的,一邊嘴裏還哼著歌曲,根本沒有往丁依依的方向看。

丁依依悄悄的起身,心裏清醒只有雙手被綁了起來,她蹲下,悄悄的往徐浩然的地方挪去。

徐浩然的面部朝下,整個人已經不省人事。丁依依蹲在地上搖了搖他的手臂,見對方完全沒有要醒的跡象,這才慢慢的伸手往桌子上摸索。

摸索了半天也沒有摸索到手機。她只好再往上探出一點頭。

“你在找什麽?”黑暗中幽幽的聲音好像鬼魅一樣。

她驚恐的擡頭,傲雪正蹲在桌子上看著她。

1514 請君入甕

她低頭看著丁依依,被頭發遮住的大半個面頰在落地燈的投影下若隱若現,她輕聲道:“我一直很討厭你的小聰明呢。”

說完又像想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咯咯直笑,“剛才是不是在找這個啊?”

她將掌心一翻,亮出了丁依依一直想找的手機,“給你呀。”

丁依依又驚訝又害怕的看著她,忽然肩膀被按住,一個手機就丟在她了懷裏,而那個燒傷的女人轉身拿著用衣服做成的繩子去捆住徐浩然以及斯斯。

她握著手裏的手機驚疑的看著那個燒傷女人的背影,身體如同篩子般在抖動著,幾次都快握不住手裏的手機了。

很快,她看見那個燒傷的女人把兩人綁好後又轉過頭來陰測測的看著自己。

“你真的失憶了?”她臉色淡淡的,好像恢覆理智了。

丁依依急忙點頭,“坐飛機出了事故,所以失憶了,我真的想不起你是誰?而如果真的如大家所說你是我的姐姐,而且·····”她頓了頓,把那匪夷所思的另外一些話重新吞回去,“反正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傲雪始終微微低著頭,對她的回答不聞不問,直到空氣裏只剩下兩人的喘息聲她才淡淡道:“太不公平了。”她猛地擡頭瞪大眼睛,“一句不記得就可以脫身了?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對少的苦!你看我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一句不記得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丁依依很快就聯想到她話裏的意思“你果然沒有死?”

“我就是鬼,我的內心比鬼要更加恐怖嗜血一萬倍,而我的臉,”她伸手慢慢撫摸著自己醜陋的面頰,“我的臉也比鬼恐怖不是嗎?”

她走到丁依依面前,靠近她,見她瞳孔猛然放大,眼睛裏滿是驚恐,這才滿意的笑了笑,“等到你們都下地獄了,我就去換張臉唄,葉念墨始終是我的。”

一個人的執念竟然可以深刻到這樣的地步,丁依依想到,忽然覺得有一點悲哀,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把一個人毀成這樣?

忽然,傲雪伸手往她的褲子裏掏去,掏出她的手機後熟練的按下一串電話號碼,見號碼顯示在數字“1”的時候神色暗了暗。

“你出來這麽久你老公一定會擔心的哦。”她笑嘻嘻的舉著手機對她說,“那你就趕快打電話回去報平安,就說你在爸爸這裏玩的很好哦。”

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鋒利的刀鋒先是順著丁依依的臉龐由上至下的劃拉了一圈,感覺到對方的顫抖,這才滿意的抽離。

“如果你多說一句不好的,那你親身爸媽可是有危險咯。”她走到徐浩然面前,把刀子架在已經陷入沈睡的男人的脖子上。

丁依依看到了她的瘋狂,驚詫的說道:“他們可是你的父母。”

“誰說不是呢?”她有咯咯咯的笑起來,仿佛一直笑不夠似得,“好了,趕快打電話吧,別讓我的妹夫等著急了。”

架在徐浩然脖子上的刀口往裏按了按,皮膚被壓得陷進去了一點,好像再用力就會嵌入皮膚似得。

丁依依拿著手機按下了葉念墨的電話,她的手心裏全部都是汗水,握著手機的機身感覺滑溜溜的,便只好一只手拿著手機,另外一只手往身上隨意的蹭了蹭。

“餵?”聲音不急不慢的響了起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下意識擡頭去看那個燒傷的女人,對方對她頷首示意,眼神裏有威脅,也隱約帶著興奮。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唇齒的顫抖,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念墨,我今天在徐叔叔家不回去了。”

“需要我去接你嗎?”葉念墨問道,聲音很輕松,似乎在忙工作上的事情。

丁依依吞了吞口水,“不用不用,我在這裏很好。”她說完立刻補充了一句,“如果你晚上有空幫我換一下客廳的燈泡,我恐高。”

電話那頭的呼吸略微的頓了一下,隨後很快的應答下來,“好的。”

丁依依看見那個燒傷的女人用眼神示意自己掛斷電話,她心中不舍,他的聲音於她來說是多麽的溫暖啊,而現在這份溫暖就要被迫離開自己了。

看到架在徐浩然脖子上的刀口往裏面陷進去了幾分,她急忙掛斷電話,心理祈禱著葉念墨能夠聽得懂自己的暗示。

“你還是一樣沒用,恐高啊?那我就讓你從很高的地方摔下去好了。”傲雪握著刀口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她聽著葉念墨的聲音,想象著他的樣子,心裏一陣激動。

丁依依把手機遞給她,“給你。”

“不不,你還有一個人需要通知。”傲雪臉上的神色變了,就好像陰雲全部都匯聚起來,形成暴風雨恐怖的前夕,眼神裏滿滿的恨意。

她念出一段數字號碼,強迫丁依依打過去,電話響了很多聲才有人接起,身邊似乎還有貓的叫聲。“餵?”

“餵?你好。”丁依依不知道誰接起了電話,額頭上一直在冒汗,她有些煩躁的伸手把汗水撇幹凈。

對方很快就認出了她的聲音“依依?”

這一句呼喊是那樣的熟悉,究竟是在哪裏聽過呢?丁依依確定自己聽過這個聲音,她握著手機沒有說話,腦海裏卻一直在回想,究竟是在哪裏聽到這個聲音的。

是他!那個很恐怖的,想要進自己家門,還將眼睛趴在家裏貓眼上的那個恐怖男人。

腦海裏藏著的恐怖記憶湧上心頭,她忍不住掛斷了電話,大口的喘息著,心裏害怕極了,這些人到底是誰?他們和丁依依又有怎樣的糾葛。

很快電話就又響起來了,傲雪似乎發現她特別害怕接那個電話,就饒有興致的看著她,逼她接起來,“接起來,不然我現在就給他放放血。”

“他究竟是誰?”丁依依有氣無力的問道,聽到那個聲音就讓她下意識的反胃,一股酸水湧上了喉嚨,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重新吞咽下去。

傲雪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她揮舞著手臂,神情誇張極了,“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男人啊。”

“快打!”她催促道,臉色又變得十分陰冷。

沒等丁依依重新撥打過去,房間裏就響起一串鈴聲,這次鈴聲是從傲雪身上傳出來的。

她撇撇嘴有些不快的接起來,“好久不見啊。”

“你在做什麽?你私底下做這些事情?”蕭疏語氣陰冷,“別忘記是誰把你從那個地方給接了出來。”

傲雪咯咯咯的笑著,“我沒忘記啊,這都得感謝你讓我們一家團聚啊。”她頓了頓,嘴角劃出一抹殘忍的笑意“所以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你來郊外,丁依依也在這裏。”

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吧手機隨意塞進了放在一旁桌架上的酒杯裏,任憑淡黃色的酒液浸濕手機。

就在這時,徐浩然發出沈重的喘息聲,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子轉動著,一幅要蘇醒的樣子。

終於,意識回籠,他也知道自己被綁上了,“小雪?這是怎麽回事?”

傲雪沒有回答她,而是從新走回餐桌,坐回她原先的位置,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就好像死了一樣。

徐浩然急了,被綁在身後的雙手不斷的掙紮,無奈卻沒有辦法掙脫,只能用嘴巴說道:“小雪你到底在做什麽?你好歹要和爸爸說一下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從來都沒有承認你是我爸爸,我傷心難過的時候你在哪裏?我在火場裏被燒傷苦苦掙紮的時候你又在哪裏?”傲雪閉著眼睛慢慢的說著,好像在說毫不相幹的事情。

徐浩然頓住了,思想以及身體都在消化著這巨大的事情,什麽叫在火場裏?當初她不是已經跳進了池塘裏了嗎?

一連串的疑惑讓他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但是眼神在接觸躺在椅子上的人時他又開心起來,“這麽說?傲雪你沒死?火場裏的那個人是你?”

“不,我已經死了,我早就已經死了。”傲雪呢喃著說道:“我怎麽可能活下來?”

徐浩然眼神又暗淡下來,過量的迷藥讓他的思緒還是有些不清醒,“是爸爸不好,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沒有人再說話,整個房間只有淺淺的呼吸以及各懷心事的人,直到大門被推開,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你和我是同一類人。”蕭疏慢慢的走進來笑道,他的目光從丁依依身上掃過,聲音暗晦不明,“我說過可以只給我留住她的命,這還不夠嗎?”

丁依依驚詫的看著他,心裏的恐懼又加上了幾分。

傲雪也跟著笑了,“夠了啊,我可以留我妹妹一條命,不過我想要你的命呢。”

“哈哈哈,”蕭疏一直在笑,但是眼神卻很冷,“你可以試試。”

徐浩然一直想要問傲雪面前這個男人是誰,但是傲雪不耐回答,索性拿了一塊破布把他的嘴巴堵了起來,然後才繼續和蕭疏對峙。

“我要你死。”她言簡意賅道:“不然就是丁依依死去。”

丁依依望著那個男人,正好那個男人也轉頭看她,眼神的教誨讓她看清楚了男人眼睛裏炙熱的愛意,但是這種愛意卻讓她膽戰心驚。

蕭疏知道傲雪的把戲,裝作無所謂般道:“那你殺吧,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有什麽比愛自己更重要的?”

傲雪聽了,果然放開了徐浩然,提著刀子走到丁依依面前,面色似乎有嘆息,“唉,怎麽每個人都喜歡逼迫我呢?”

她輕輕說著,高高舉起了手裏的刀子,往丁依依的頭蓋骨插去。

1515 贖罪

丁依依緊緊的閉上眼睛等待著劇痛的到來,她渾身顫抖著,左手死死的抓著右手,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克制自己不叫出聲音來。

空氣很安靜,她感覺到自己的額頭濕漉漉的一片,並且不斷有液體從自己的額頭上滑落下來。

是汗水嗎?當那濕漉漉的“汗水”滴進她的瞳孔,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是血!一滴滴鮮紅的血液順著她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臉龐慢慢的蜿蜒而下,她驚恐的睜開眼睛,慢慢的擡頭。

“我說過,我可以這麽對你一次,就可以這麽對你第二次。”蕭疏冷冷的說著。他的手握在刀鋒的一頭,溫熱而刺目的血順著他的掌心不斷的滴落。

傲雪冷笑,又加重了手裏的力道,讓刀子嵌入得更深,“我也說過,你可以試試。”

蕭疏臉色一冷,一腳踹上了她的腹部,反手將刀子的柄端握在自己的手裏。

他緩緩的往摔倒在地上的傲雪走去,手心流下的血在地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看起來十分恐怖驚人。

傲雪腦袋砸在柱子上,她匍匐在地上,拼命晃了晃腦袋想要保持清醒,眼中寒光一閃,她急忙抽開身躲過了這一劫。

“你拿什麽和我對抗呢”蕭疏慢悠悠的將刀子舉到自己面前,伸出舌頭舔著刀鋒上的血跡,“我要殺死你,就好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哦。”

傲雪不斷的後腿,直到背部靠在了柱子上,她緩緩的伸出手拿起柱子旁邊的咖啡機藏在身後。

蕭疏緩緩的走近,手上的刀子越舉越高,忽然身後傳來丁依依撕心裂肺的大吼,“不要!”

他身形一頓,面前灰色的影子一閃,接著就是重重的砸擊聲以及蕭疏的哀嚎,“啊,我的頭!”

“呵呵呵,再來啊,你以為我怕你!”傲雪丟掉已經破碎的咖啡機,冷冷的說道。

話音剛落,蕭疏拔掉嵌入額頭的玻璃碎片,狂叫著朝著她撲過來,眼看著他手裏的刀子就要劃破傲雪的脖子。

“不要!”丁依依背過頭去,不忍心再看,聽到很重的一聲響聲,她立刻扭頭。

徐浩然雙手被綁住了,他用身體把蕭疏撞開,因為猝不及防,蕭疏被撞退後了好幾步,來到了丁依依的身邊。

“你要做什麽!”丁依依驚恐的發現他朝著自己走來,她站起來想要躲避,無奈身體麻痹得很,一下子就被擒住了手腕。

門忽然被踢開,蕭疏還沒有回過神來太陽穴就被重重的擊打了一拳,他朝桌子上跌去,腰部抵靠在桌子尖銳的桌角。

葉念墨看到滿頭是血的丁依依,他瘋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想要把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他直徑走到蕭疏面前,一把揪住痛得彎腰的男人,狠狠的揮舞著拳頭,速度快狠準,蕭疏連抵抗都難以維持。

“夠了夠了。”他眼睛被打得高高腫脹起來,只能被動的護住自己的頭部哀求著。

葉念墨冷冷的看著他,拔出了腰間別住著的手槍,聲音陰冷,“你真的該死。”

“不要。”丁依依身體的麻痹感已經好一點了,她不想葉念墨因為這件事而真的動到槍支,這太可怕了,那可是槍!

她撲到葉念墨面前,語無倫次的解釋著,“不是,他沒有傷害我,這血不是我的,你別沖動,殺人是要坐牢的。”

葉念墨的理智被她的哀求拉了回來,他靜默的站在那裏,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指依舊保持著扣著扳機的樣子,神情冷肅。

就在這時,蕭疏猛地撞向他,想要搶奪他手裏的槍支,神情瘋狂,“都給我去死吧!”

葉念墨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拉過丁依依護住自己身後,側身一腳踢在他的小腿肚子上。

蕭疏的頭撞在桌角上,他發出一聲悶哼,身體軟軟的滑落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葉念墨掃了他一眼,這才轉頭捧住丁依依的頭顱,他的手輕輕的撥開她額前被血液和汗水黏住的頭發,這才發現真的不是她的血跡。

他重重的籲了一口氣,眼睛滿滿的都是疼惜,一直在輕聲低呢“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徐浩然發出了一聲嗚咽聲,他想要保護傲雪,但是首先必須解開自己的束縛,很快他成功吸引了葉念墨的註意。

葉念墨看到徐浩然以及斯斯都被綁住了,而那個燒傷的女人身上也帶著傷,以為這一切都是蕭疏做的,便走到徐浩然身邊,把槍支扣在桌子上給他松綁。

傲雪盯著他緊實的背脊看樣子像是在發呆,又好像再思考著什麽,臉上的樣子十分奇怪。

丁依依也一直在猶豫,當葉念墨進來以後她已經完全不害怕了,而要不要告訴他關於那個燒傷女人的所作所為?

“念墨。”她決定開口,那麽女人看起來太危險了,就在這時,她看到那個女人轉頭對她笑了笑。

徐浩然是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當他看到傲雪伸出手的時候就感覺到情況不妙,他立刻想要推開葉念墨,與此同時丁依依的聲音也同時響了起來,“念墨小心。”

葉念墨正在給徐浩然松綁,電閃雷馳之間,黑色的手槍已經對準了他的太陽穴,傲雪的聲音冷冷的,“別動。”

他轉頭挑眉看她,眼睛裏一閃而過詫異,“傲雪?”

“你相信鬼混嗎?”她幽幽的問,“因為死不瞑目而上門追債的鬼混?”

葉念墨的面上的詫異很快沈澱下來,換上一貫的冷漠嚴肅,“信與不信都沒辦法對我造成影響。”

“呵呵,”傲雪微微搖頭,“就算是做了鬼我也一樣愛你。”

葉念墨冷眼看她,要說詫異不是沒有,甚至於他十分詫異,根本不明白為什麽一年過後傲雪會重新回來,而且成為了那個燒傷的女人。

“你是怎麽到火場現場去的,當初他帶走的就是你?”他眼神朝已經暈倒的蕭疏那裏瞥了一眼,心裏逐漸將所有的事情組合在一起。

要讓他相信傲雪是鬼魂附身他絕對不相信,那麽情況只有一個,就是在她跳進池塘的時候就被蕭疏帶走了,而蕭疏將傲雪放在火場裏偽裝成了丁依依,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麽當時找不到傲雪並且她消失了將近一年的原因。

就在這時,傲雪又開口了,卻將面龐對向了已經解開繩子的徐浩然,“爸爸,您說過什麽我想要什麽您都會幫我的對嗎?”

葉念墨看徐浩然神色裏滿是迷茫,心中暗暗擔心,“徐叔叔?”

徐浩然擡頭望了他一眼,語重心長道:“念墨,小雪回來一趟不容易,她在下面受了那麽多的苦難。”

“徐叔叔,您應該更加了解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才對。”葉念墨眼中滿是擔心,他不知道他和傲雪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樣子似乎不妙。

一旁的傲雪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徐浩然會倒戈,一邊不慌不忙的說道:“爸爸,我只有一個要求,我想要她的臉。”

徐浩然有些摸不著頭腦,隨後臉色大變,“小雪,你···她可是你的妹妹啊。”

事到如今,丁依依倒是鎮定下來,她看出來了,自己的那個姐姐恨自己恨到了骨子裏,甚至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她活動了一下手腕,驚喜的發現綁在手腕的布條已經有些松開了。

她沒有動,而是繼續站著,擔心自己一動激怒了面前的女人,到時候槍支走火那可就糟糕了。

“爸爸,你不是想讓我安息嗎?我只要在她的臉變得和這張臉一樣我就可以安息了。”傲雪握著槍支看著徐浩然。

她完全可以用手裏這把槍結果了所有人,但是這樣有什麽樂趣呢?有什麽能夠比得上親生父親為了姐姐而傷害妹妹來得印象深刻呢?

天下對她不公,她又為何要做安分之人!

徐浩然顯然一直在猶豫,臉色十分糾結,眼睛根本就不敢往丁依依的方向看去,身上展現一種頹廢而哀傷的情緒。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葉念墨一直伺機而動,即便面前的女人是傲雪,那她也已經瘋了,她擔心一有錯位就會傷害到其他人,而最根本的是他覺得徐浩然不可能傷害到丁依依。

傲雪側身看他,眼神迷戀,眼角正好對上了墻壁上巨大的掛鐘,掛鐘透明的表面顯現出一張醜陋的臉來。

她立刻轉過頭去不看他,天啊,剛才她那種眼神在她的眼睛裏一定十分惡心吧,她怎麽忘記了現在的自己那麽醜陋,她怎麽配得上她!

“爸爸!難道你想讓我死不瞑目嗎!”傲雪大聲一喝,壓在葉念墨頭顱上的槍支重重的頂了一下。

徐浩然渾身一顫,下意識的看向丁依依,正好也對上了丁依依的視線。

丁依依看到了他的眼眸裏有一瞬間的猶豫,心裏忽然一冷,她看到了徐浩然看傲雪的眼神,那是滿滿的父愛,那種父愛讓她心驚。

一把刀子丟在了他的腳下,他低頭,眼睛像黏在刀子上一樣沒有挪開,放在身側的手拼命的抖著。

“爸爸,我受過的苦你是知道的,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贖罪難道你還猶豫嗎!”她稍稍放軟了聲音,“我只是要她的臉而已,她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我死得那麽冤枉。”

一個“死”字讓徐浩然猛然直起了身板,他緩緩的彎下腰,蜷曲的手指從地板上扣起刀子。

“徐叔叔。”葉念墨看出來不對勁,他往前走了一步,太陽穴的地方立刻被槍支頂了頂,傲雪的聲音帶著眷戀,“念墨,如果你在往前走的話我就開槍把這裏的人全部都殺了。”

1516 一死一傷

她的聲音微微上揚,“那裏站的可是你最愛的女人哦。”

葉念墨不看她,他看見徐浩然滿額頭都是汗珠,臉頰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著,心裏的擔心以及不安越來越大,只能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如論如何也要保護好丁依依。

丁依依一直在關註著葉念墨,她看到他眼神裏的痛苦和擔心,心裏知道徐浩然對他太重要了。

“丁依依是一個壞女兒嗎?”她靜靜的站在原地,“也是一個壞妹妹嗎?”

徐浩然艱難的步伐因為她的華而停住,幾乎是下意識的搖頭,“不,她是一個好孩子。”

丁依依心裏在叫囂著,既然是一個好孩子,那麽他為什麽寧願傷害自己呢?這些話她沒有說出口,因為她看到老人眼中的掙紮。

那種掙紮是痛苦的,帶著無可奈何的絕望,忽然間她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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